占卜:請相信延遲是為了更好的靠近 by 雨曦
害羞地說:我算是個樂天知命的人吧:)先要感謝立衡願意出版這本詩集,剛創立公司就如此冒險,讓我看到你眼裏的火焰。也謝謝庭儀幫忙聯絡、策劃活動,我深知窗口的不容易,希望我的配合沒有影響到你的一切。
其次,真的要衷心感謝幫忙寫序的三位文學好朋友/好夥伴(自己歸類),令這本詩集的入口鬆動,我知道自己句子的不足,也知道縫隙對我們寓意著什麼,祝福時間能召喚我們必須解決的,希望《噬神師》能夠一直吞掉、一直吞掉某些……除了幫忙剖析的人外,願意掛名的人也很大膽,我也怕前輩們不喜歡,也確實有些婉拒了我,但我一直以為詢問的人都是我認為「TA」重要,至於重要的點就不細講了,還是要保留他者詮釋/幻想的空間。但已經掛名的,應該可以講講為什麼✨
有人覺得我曾經是潘黑,我確實沒有聽過他解詩和別的作品之前,不懂他一些作品,到大二還是大三買了《恐懼先生(增訂版)》之後,開始知道柏霖想表達什麼,拆解一直是要承擔一些壓力,我對於他想做的一切,驚訝且憂慮。直到大四學校文學獎的時候終於碰見他,他述說詩的時候,讓我陷入黑洞,他對於詩的概念是紮實的,也有因為這次明白到看作品要更加放開,該銳利時要狠心,該細膩時要柔軟,到他後來那篇散文〈媽媽說我是假的〉我讀進去了,他從來都很溫柔,他的話都很真誠,如果世界只剩下一個人類,我希望是他。
艾琳姐的《骨皮肉》早在九〇年代末就華麗登場,我知道她一直提攜和鼓勵後來書寫的創作者。(所以我也大膽地問了她,沒想到她很乾脆答應。那是我很開心的一天)我處理的母體也有大部分是情感和慾望,我們又提及獸的部分,雖然我不是那些得獎詩人,也沒有什麼能代表的作品,我仍然相信一直寫下去,就能見證詩的世界。
《潔癖》這一本詩集帶給我蠻大的震撼,現在回想也忘記許多,就像書名那樣一掃而空,而我強烈地想,彷彿有一道門,門後的房間有些刺鼻的消毒水,談到乾淨,夢媧的詩簡潔俐落,我喜歡也很羨慕,羨慕一種白光下黑夜也存活得通透。也感謝夢媧願意掛名跟她語感那麼遙遠的一本詩集。
栢青的《髒東西》除了給我一些小說的啟發,也對於我後續的詩敘事,在詩與小說之間建構了一座天橋。他除了很會描寫台北的濕黏與光線外,我更喜歡他對歷史事件的整理、異國旅行所保留的生活感,栢青很會使用物品來投射,或者在細節中象徵某些族群,高技巧就導致讀者不太好靠近,但他更會說故事,只要聽他一場演講,就明白他別出心裁的框架和佈局。原諒我剩下的那幾篇慢慢地寫,栢青真的是擁有超強感受的小說家。
回到現在,我已經很久沒有把塔羅當作解答。我相信感受比看見更深更闊。我這趟回來香港,還是特意找了一天去了海邊,朋友問我遠方的山是什麼山,我們打開地圖查找了一遍又一遍,像過往某次翻開的正位太陽,許久不見的光穿透迷茫,出版以前的憧憬一一轉變成一次占卜,沒有毛毯、貓和茶杯,我安靜坐著,把包裝拆掉,隨便翻開一頁,拍給一個朋友,接著合上再翻開,再拍給另外一個朋友。重複又重複,直至電話沒電,聽起來好像挺荒謬的,但事實上卻真的如此,自己的詩層壓式推銷,兜售有益健康、符合國家安全的小標籤。
最後,他們一一已讀。他們有說不懂詩,我說我也不懂,但我們剛出生的時候不也是什麼都不懂,年齡漸長,磕碰之後就會開始懂了。
五場講座使我必須再次閱讀《噬神師》作為讀者時能夠感受詩集的裂縫,原來裡面很黑的,我一直沒有察覺,墜落時的失重是恐懼的,我仍然要對自己的聲音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