給詩裏的我、以及脆弱 by 雨曦
颱風過後,家附近的植物,東倒西歪,莫名其妙就湧起一種悲傷的錯覺,再次逃回床上,安靜地看著天花,直至鬧鐘響起,才願意出門。午飯過後,我還是去誠品走了一趟。看著它們安靜躺在新書區,才發現香港已經冇人再講潛水,還記得 2012 後先後懸掛了四次十號颶風訊號,但最有印象的還是「天鴿」和「山竹」,我卻想先講某些前綴與後設的概念。
韋森特的時候,我還是一個小學生,那時候跟家人去了澳門,也遇了第一次停電,只記得冒著大雨跟家人去買了兩盒葡撻填飽嗰肚,那是根本沒有任何一間餐廳有營業;到蘇拉的時候,香港已經被掩蓋得風平浪靜,就好像蘇拉真正的意思,是一種名為中南大羚的稀有動物,並且是在 IUCN 紅色名錄內被列為極危物種。當時廣東省多個水庫沒預警的情況下洩洪,導致有幾宗失蹤的報道。還沒改掛十號之前,零星的人仍繼續去追浪,那位穿著黃色雨衣的女記者幾乎快被風刮得跌倒。
每次也如此看著,又勾起小時候每次打風,家𥚃必然會在窗戶上粘連著牛皮膠紙,褐色的交叉,好像告訴我學生不應該被突然來臨的小確幸(假期)而陷入一種愉悅。香港學生很難感到快樂,尤其是當時自認為被文學觸碰的我。我們卻有一個共通狀態,就是祈求天文台在凌晨改掛8號,若在晚上已經懸掛的時候,我們則希望那個風能走慢一些,睡前觀察一下它們的眼睛。(有時還是看不懂)(卻覺得這個儀式無比重要!)
這次手機震動的時候,瞬間以為是地震,接著跟電話裡無比重要的朋友大喊了一聲「wt」連「f」都還沒出來時,看見強風告警,先是愕然,再仔細閱讀「您所在地即將出現平均 12 級風或陣風 14 級以上風力。」我對這個沒什麼概念,瞬間閃過的是有比十號颶風強嗎?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比較?出於好奇就上網查了一下,看著數據放空。好吧,我仍然做不到,只希望台灣對自由的狀態,不要那麼風平浪靜,衷心,且祝願。
最後,我想起詩集裏每個下雨的場景,我知道衣服濕透黏著皮膚的感覺很糟糕,也知道鞋子必須踩著草皮上的那些無法抵擋的泥濘感。弄髒後想把一切丟掉,如果要用一個貼切的形容,想到有一次,我把海綿蛋糕泡著水過夜,只為了觀察蛋糕會不會再度膨脹(?)為了不浪費食物,我還是吃掉了,瞬間覺得進食異物癖的人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人。(不建議這樣嘗試)如果真想傷害身體,那就好好進入文學吧,一一把文學裏的「我」進入。因為我們已經是活過末日的人了。